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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柳金:客家皈依与文学安怀

作者: 出版日期:暂无 点击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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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第5版:客家

【入库时间】2013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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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艺录】 本报记者 朱红娜

人物介绍

陈柳金,1979年生,兴宁人,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短篇小说、小小说散见于《飞天》《短篇小说》《百花园》《小说月刊》等,部分作品被《读者》《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选载。作品入选2011、2012年中国微型小说排行榜和2012年中国小小说排行榜;《灵魂远去的村庄》入选多省十多所高中语文试题;《最后的鱼鹰》获2012年度小小说优秀原创作品奖;2012年荣登“中国小小说十大新秀”榜首;2013年获台湾第四届桐花文学奖短篇小说奖。

颍川村:陈柳金小说的客家符号

最近,在台湾第四届桐花文学奖评审中,陈柳金的短篇小说《桐花井》从788件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一举摘得短篇小说佳作奖。

据了解,台湾客家委员会为弘扬客家文化及鼓励文学创作,于2010年推出桐花文学奖,今年已迈入第四届,参赛者除台湾外,还有来自中国大陆、美国、澳洲及东南亚等国,作品共计788件。

陈柳金曾在兴宁工作10年时间,如今供职于东莞某政府单位。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左手写公文谋生,右手写小说养生”。在离开家乡到东莞的2008年,发生了一件影响他人生归属感的大事。因合水水库加固扩容,陈柳金所在的罗营村地处上游低洼地段,被迫全村迁移。就这样,陈柳金成为了失去村庄之人。他说:“客家人很讲究认祖归宗,但移民把我割裂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这在情感上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痛。”为了铭记自己的“根”,陈柳金将村里陈氏祖祠的堂名“颍川堂”移植到小说里。于是,“颍川村”成了他小说中的地域符号和精神胎记,先后写出系列乡土小说。包括这次获奖的短篇小说《桐花井》,也将“颍川村”作为故事发源地。通过写颍川村里陈井生与张梓香的传奇式爱情,以及一群单身汉的生活状态和价值取向,试图从侧面反映客家人爱情和生活的血泪史,以引发读者对城乡二元结构在工业经济洗刷中不可调和的矛盾和伤痛的思考。

“一写到‘颍川村’,我就像回到了‘长斯地,著斯土,食斯粮,饮斯水’的村庄。”陈柳金表示,“因为村庄迁移并远离故土,那种难以割舍的乡土情结总是藕断丝连,‘老家’是一个人精神的故乡、心灵的故乡和物化的故乡,这种与生俱来的情感不断呼唤我通过文字的秘道返回故土。”

两岸客家:一朵桐花祭先祖

据了解,陈柳金极少参加文学赛事。他说,一直在孤寂地读书写字,这一份清净千金难买,文学从来不是一场进入角斗场的游戏。

对于此次“反规则”地参加比赛,是“客家”和“桐花”两大元素吸引了他。陈柳金在获奖感言里说:“当客家作为一种生命形态是有地域差别的,当客家作为一种文化形态却是打破时空的。客家文化乃中华支脉文化,无疑是照亮大陆和台湾两岸客家的阿拉丁神灯。而‘桐花’,在我经历了村庄迁移并举家来到三百公里外的东莞后,这个文学意象再次激发创作冲动。”

在梅州和台湾,油桐树于每年清明时节开始绽放如雪的桐花,被誉为“五月雪”。按风俗,清明时节是客家人扫墓祭祖的高峰期,一朵桐花祭先祖,桐花在梅州和台湾两岸客家的文化语境中带上了孝道文化、宗族文化的色彩。

在陈柳金从小生活的村庄里,每到清明时节满村的桐花开成了朵朵白云,颇有白云人家的意味,与清明祭祖时的香烟缭绕浑然一体,这种带着童年美好记忆的意象与孝道文化结合到了一起,植根于陈柳金三十多年来的岁月深处。

于是,在“客家”和“桐花”的感召下,陈柳金于今年7月底截稿日期前三天,把《桐花井》赶写了出来。这篇9200余字的短篇小说漂洋过海去往台湾,并一举斩获大奖。颁奖典礼将于11月15日在台北市长官邸举行。

文学创作:一种灵魂式的安怀

因工作繁忙,陈柳金写作一般安排在双休日。“只有在那种相对自由、淡然的情境中才能进入创作状态,让想象力飞翔起来。”陈柳金说。

陈柳金认为,文学创作是一种内心与外界碰撞的灵光一现,这种契机很难准确地表达,它是一种“发乎于心、践之于行”的生命和情感体验。

“我没有刻意要朝着名家、大家的目标奔去,而是从骨子里喜爱文学,爱得很纯粹。”陈柳金说,“可以挣脱世俗功利的缠绕和羁绊,却挣脱不了文学的眷恋与纠缠,始终放不下这种灵魂式的安怀。”

十余年来陈柳金一直享受在这种“灵魂式的安怀”中,但无论是就文学生涯而言,还是就其本人的生活而言,村庄迁移使他被迫挣脱故土的怀抱。从此,怀想故园和关注城乡失衡,成为陈柳金作品中一个很重要的主题。只有这样,陈柳金才能让自己的灵魂找到回家的路。

到东莞工作后,陈柳金发现“物欲横流”在这座城市更得到无休无止的体现。他业余时间用文学这种方式,思考、批判变异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用世道人心去体察和表达“正道”与“常道”,让灵魂得以安憩。

这次虽获奖了,陈柳金依然认为自己还在小说写作的起跑线上,“前面有很长的路要赶,有很多文学空白要填补。在这个急功近利的大环境中,静下心来实实在在地读书写作才是真经。”陈柳金说。

对话

“真正的书写要有一颗平常心”

记者(以下简称“记”):你如何看待桐花文学奖对客家文学创作产生的影响?

陈柳金(以下简称“陈”):台湾桐花文学奖的宗旨是征集蕴涵客家文化或桐花意象的文学作品,弘扬客家文学写作风气,倡导精品意识和地域特色。参赛对象为全球中文(含客语汉字)书写者,范围涵盖广,奖励力度大,至今年该奖已举行了四届,有力推动了客家文学。

记:您的作品里,很多都透着死亡、搬迁、车祸等灰色的内容,包括此次获奖的《桐花井》,为什么会有这种倾向呢?

陈:我并不是要刻意安排一场死亡、一个车祸,以赚取读者的悲悯和眼泪,是主旨表达和情节设置的需要。批判是文学的重要功能,我在创作时潜意识地把这个特性落实到作品里,往往悲剧更能起到振聋发聩的批判力量。

记:有人说,您的作品代表了一种平民视角,是一种平民文学,您认同这个评价吗?

陈:我自己就是个底层人,这样一种庞大的社会群体的生存现状,恰恰是这个经济社会转型期的“浮世绘”真实而生动的反映。希望通过发自内心的声音,去唤醒底层人的精神自觉。但我不太喜欢戴上这顶帽子,因为真正的作家要有一颗平常心,不管是写平民文学还是其他文学,都要用平等的视角去审视,否则,就会永远游离于圈外,无法走进两个不同群体的内心世界去。

记:您的一些作品很有教育价值,您在写作时有没有打算通过作品教育谁?

陈:写作时没想,但总是带着批判意识去写,也许一些评论家把这种批判的意义上升到了教化的层面。但我没有意图要通过作品去“教育”谁,而是有强烈的意识要去“批判”某个现象、某类人或人的某种劣根性。

背景资料:

台湾桐花文学奖

桐花文学奖由台湾客家委员会主办,于2010年开始推出首届,至今年已迈入第四届。桐花文学奖的宗旨是推广客家文化及鼓励文学创作,传递及保存客家文化之美,以集聚客家文学推广之长期效益,主要征集蕴涵客家文化或桐花意象的文学作品。参赛者不限国籍,凡以正体中文(含客语汉字)书写者皆可参加。参赛文体主要是新诗、散文、短篇小说和小品文,今年首度增设客语类的新诗和小品文两组。据悉,作为客属地区有影响力的一个文学奖项,桐花文学奖每年吸引了来自国内外各地文学作者的广泛参与,参赛者除台湾地区外,还有来自中国大陆、美国、澳洲及东南亚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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