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红段子”创作大赛 卖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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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第16版：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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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家新故事]

刘达标

扛着沉甸甸的包裹，我觉得很累，在梅城江南汽车站候车室找了个位儿便坐下了。

候车室外西面摊儿围着一群人，想是有啥杂耍儿的。阿国拉上我就往里挤。好不容易钻进去，原来是个卖菜刀的。正道无趣要走，只见卖刀人左手竖起块厚硬垫板，右手操起把崭新的菜刀猛砍下去，垫板开了道裂缝，而刀刃完好无损。我感兴趣地凑上前问他：“多少钱一把？”没回答，以为他听不懂客家话，我又用普通话重复一遍。卖刀的仍未出声，一旁观者附话，他是个聋哑人。我这才仔细端详起他：是位年逾六十的老汉，黝黑发亮的脸上刻着深邃的皱纹，带着掩饰不去的风尘沧桑，微笑的眼里透出一股热情。

不少人向他买刀，我也向他比划。他打了个“15”的手势，我示意他再试一下刀。他拿了张纸，用菜刀轻划，立刻有一窄长而匀称的线条显出，纸裂为两半。我一笑，比了个“10”的手势，他略一思索，马上爽快地点头。可巧的是，偏偏此时他的刀已卖完，当我问他还有没有刀卖时，他激动得连连点头，并示意我待会儿，他去取。

时间很快逝去，还有五分钟回大埔的车就开了。我们只好返回车站。要上车了，阿国笑话我：“别傻了，那个老头，甭想他回来啦！”我惋惜地准备上车。此刻，我忽地望见站台边有个人在招手，不错，是他。当小贩喘着粗气把那把光亮的印有“某某聋哑厂”印记的刀递给我时，我深深地感动了。我塞给他15元，但他执意只收我10元。呵，一时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