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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台客家缘两岸一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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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第A05版(弘扬客家文化深化赣台合作讲座)

【入库时间】2013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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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老井

古浮桥

■作者简介

钟东林,笔名金中,作家、评论家、策划人、客家文化学者。出版发表300余万字作品,近年转型影视与晚会策划、撰稿。是百集电视系列片《我是客家人》策划人和总撰稿,中央电视台大型原创文艺晚会《原乡情》《橙乡飞歌》及第6届东盟博览会开幕式第28届潍坊国际风筝节开幕式总撰稿,电影《赣南之恋》策划人,为中央电视台《心连心》《同一首歌》《欢乐中国行》多场晚会策划与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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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南处于客家民系

形成的历史长河的源头

大河流出历史,赣江哺育了赣南客家人。民系是特定时间的生成物,也是特定空间的存在物。大千世界之内,生存地域的自然环境千差万别,千差万别的自然环境又塑造成千姿百态的区域文化。普列汉诺夫说:“不同类型社会的主要特征是在地理环境的影响后形成的。”地理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们的风俗习惯和性格面貌。客家民系当然也不例外。赣州(因处江西南部,俗称赣南),在客家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不绝如缕的移民,为什么不约而同流向赣南?天时不如地利,万事皆备于地缘。赣南的客家摇篮地位,是由其特殊的历史空间、地理区位所决定的。大量学者从地理形势和客家姓氏源流资料两方面进行考证,世居黄河中下游的先民,面对北边是难以逾越的蒙古戈壁,西北是万里黄沙,西南是青藏高原,都是交通壁障,唯一的出路就是向东南迁徙。

史称“扼闽粤之咽喉,据五岭之要会”的赣州,在水陆交通为主的古代,秦时设关、唐开驿道大余梅岭,成为古代连接长江、珠江水系的最短的陆上通衢要道,中国内陆文化与海洋文化的衔接点。发源于赣州的赣江,是连接内外、沟通南北的黄金水道。北上,沿赣江通长江,串京杭大运河抵京津;南下,越梅岭入粤穗,出武夷联泉州。赣南,西倚罗霄、东阻武夷、南限五岭,这三条雄伟的山脉所造成的封闭,使它的东、南、西三面与外界隔绝,形成一个开口朝北的孕育奇迹的“襁褓”,命运就为客家先民安排了这样一种生存空间。这片山地面积广大,约占江西山地总面积的50%,海拔平均在1000米左右。山岭高峻,河谷深邃,夹杂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盆地,适于农业耕作,其间,生活着山越和畲、瑶等少数民族。这种生存地域为苦于战乱的客家先民提供了一个驻足、生息、发展的相对安定的理想去处,营造出一方多种族群互动的大平台,为客家民系的孕育提供了必具的客观条件。当北来移民沿着赣江这条南国纵向水道而朝赣南山区迁徙,在那片与外界相对隔离的崇山峻岭间,处于相对静态的历史河流中,厮守着他们的故土风习与祖宗语言,在山外世情发生剧变的情况下处于相对稳定;同时又在自然选择、民族融合以及地理环境的交互作用的推力下,去调整、改变、重新整合自己的心理素质,从而发展成汉民族中一支新的独特的民系。

这支新的独特的民系,在保留中原汉民“文明温厚”的精神以外,又增添了坚韧、务实、团结、尚勇、冒险等新的性格内涵。这些客家先民,他们的物质生活与精神文化诸多方面,相对于土著的山越以及畲、瑶、苗、黎、僮等少数民族,处于一个较高的文明层级,因而在长时期的交互影响中,客家人引导了山民的汉化,并吸收了对方的文化,丰富了自己的色彩,但又始终保持自己的民族特性,而不被同化。

悠悠千载,一代代客家先民,一批批黄河子孙,溯赣江而上,一程程,一站站,历尽艰辛来到虔赣,他们在这里放下行囊,有一种龙归故渊的感觉,纷纷在这里落脚谋生,繁衍生息,或者又从这里溯章贡二江而上,跨南岭,入武夷辗转他乡。赣南因其所处的“承南启北,呼东应西,南抚百越,北望中州”的黄金区位,在接受南迁先民中可谓得天独厚、占尽先机,成为接受自北南迁移民最早、最多的地区,处于客家民系形成的历史长河的源头。

赣南、闽西、粤东,在行政上区划分属于江西、福建、广东三省,在地理上和人文上却浑然一体,都是客家人的基本住地,人称“客家大本营”。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它们分别为客家民系的孕育、形成及发展壮大作出了各自的特殊贡献。

赣南,以“纯客住县”地域的辽阔、客家人口的众多以及保留完整的客家社会形态、纯正的客家语言、传统的客家风俗、深厚的客家文化艺术、丰富的客家人文景观,成为深入开展客家研究、弘扬客家精神、发展客家经济、繁荣客家艺术、探索客家奥秘古老的化石、鲜活的标本、理想的基地和完好的博物馆。

石城永宁桥桥上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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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南在客家文化与客家精神的培育中

具有穿越时空的原创意义

“客家”不论是被称作“族群”或者“民系”,说到底,是一个文化概念。也就是说,“客家”只是一个有着特殊的、不同于其相邻地区文化的群体或分支,而不是一个特殊的民族或人种。

客家民系的孕育、形成,实质上是客家文化——一种特殊的文化的孕育、形成。客家精神是客家人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支撑,深深地熔铸在客家民系的生命力、创造力和凝聚力之中,以其独有的导向功能、凝聚功能、塑造功能、激励功能而发挥着独特的作用,成为一种挥之不去、化之不开的浓厚的客家文化的深层内涵。

客家文化和客家精神都不是凭空产生的,也不是某一些居高官、享大名的客家先祖思想性格的简单延续,而是中原汉民的南迁引起了南北文化的大碰撞,及由这种碰撞引发的多种族群、多种文化间长期融合的结果。在这个融合中,汉族是强势族群,汉族所代表的华夏文化是强势文化。闽越土著也好,南迁的盘瓠蛮也好,都是弱势族群,其文化也是弱势文化。融合的结果,是南迁汉族同化了闽越土著与盘瓠蛮后裔,强势的文化同化了弱势的文化。闽越土著与盘瓠蛮后裔纷纷汉化,但它们的文化不是完全被摒弃,而是被有选择地吸收,与强势文化融合成一种全新的文化,这就是客家文化。今天,当我们回首与客家民系同步共生的客家文化时,赣南这方水土在客家人有形的或是无形的文化理念的构建,冶铸锻造客家人的共同心理素质、思想情感、意志品格等方面都具有穿越时空的原创意义。

比如,在世界建筑史上堪称一绝,以体量巨大、防卫功能完备,集家、堡、祠为一体的客家民居中,世人公认赣南方形围屋、闽西圆形土楼、粤东弧形围龙屋最具代表性,是有形客家文化中的代表与象征。经考证,赣南客家方形围屋,是公元三世纪东汉中后期中原地区大庄园主的典型住宅形式——坞堡,也就是一种小型的城堡的延续和改造。据有关研究,北魏至唐代的建筑,在庭院围墙的四角都建有角楼,保存着古代防御性的遗风,但这种四角建楼的布置,在宋元以后已甚少。然而恰恰在此时期,南迁的客家先民为了适应新的特殊的生存环境,为了家族和宗族的安全,高墙大院,聚族而居成为最佳选择,把中原逐渐消亡的建筑形式和技术带到了赣南,因而学术界称赣南方围是汉代“坞堡”的活化石。值得一提的是,赣南围屋虽多为方围,但也有圆形、半圆形、马蹄形、八卦形和不规则形等多种格局。

学者们在对赣南方围、闽西圆楼、粤东围龙屋的分布、建筑结构进行分析,并参考了客家的移民路线后,对三者的演进关系便有了清晰和科学的结论。

“围屋、土楼、围龙屋三者都是家、堡、祠合一的建筑,其居民成员也同样是一个父系大家庭的直系血缘后代,而且都是大体量的建筑;三者有着十分紧密的内在联系,应当是同出一源,源于赣南,源在围屋。

当“坞堡”这一建筑形式由客家移民从赣南越过大庚岭和九连山传入粤北和粤东西部,其建筑形式没有发生多大变化,仍是平面为方形并带有角楼的围屋。

当客家移民由赣南越过武夷山,进入闽西的时候,同时也将“坞堡”这一建筑形式带入。在闽西土楼中约占半数的方土楼,就基本上承继了“坞堡”而与围屋大同小异,只不过由于受自然环境、建筑技术改进和区域文化的影响,这一地区才出现了颇具地方特色的圆形土楼。值得注意的是,由谢小建主编的《中国永定土楼文化丛书》前言中有一个统计:“永定土楼有方有圆……全县有圆楼360多座,方楼4000多座。”可见出名虽是圆楼,然而在数量上却不到方楼总量的十分之一,而且誉为“土楼王”的承启楼其设计建造者陶张就来自赣南。

生活方式是构成民系文化色彩的重要方面,衣、食、住、行、用则是其实质内容。正是这种特殊建筑、特殊环境下的聚族而居、耕战结合,集体互助的生活方式,培养了客家人为争夺生存空间、共同抵御天灾人祸的强烈的群体意识及由此产生的以祖居地域特别是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寻根意识、认同心理。

从精神文化层面的意识形态部分来看,客家民系共同心理素质的根基无疑是儒家思想。源远流长、博大庞杂的儒家思想代有表征,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学派均有其代表人和代表性的思想主张。客家民系的形成与成熟正处于宋明理学的创立与成熟期,客家文化的内核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理学文化。宋明理学思想的直接参与,共同筑起客家民系的心理长城。回眸这一时期,由于历史的机缘,理学的开创者周敦颐,奠基者程颢、程颐均肇端于赣南,后来集理学之大成者朱熹则是二程的四传弟子。

被誉为儒家理学开山祖的周敦颐,于北宋庆历五年(1045年)任南安军司理,周敦颐在这里创立了《太极图说》。次年兴国县令程晌(程大中)调任南安军通判,程晌对年仅29岁的周敦颐的人品、学识,钦佩有加,便携两个儿子程颢、程颐拜周敦颐为师。当时南安有千余人在他门下授业,崇学之风,盛极一时。由于二程悟性极高学业大进,深得周敦颐器重与悉心培养,声名与尊师齐并,后人称为“周程学派”。名噪一时的南安军学堂亦改为“周程书院”。周程学说在此弘发完善,广为传播,南安成为道学发源地。淳祐元年(1241年),宋理宗赵昀亲书“道源书院”匾额,以表彰周程在大余孕育理学之功。

北宋嘉祐元年(1061年),45岁的周敦颐调任赣州通判。在任4年,周敦颐兴办书院,传播理学思想,赣南的理学传播与教育蓬勃发展。周在赣州写下了脍炙人口的《爱莲说》,并勒石刻碑,今日赣州尚有“濂溪书院”“濂溪路”。

到了南宋乾道三年(1167)年,本籍婺源的朱熹就任南康知军,第二年秋,前往南安察看灾情,瞻仰他心仪已久的“道源书院”。由于久旱水涸,舟至南康与大余交界处便无法前行,朱熹敬慕恩师寻根溯源心切,弃舟步行,来到书院,面对周程塑像行三叩九拜之礼。在近20天中,朱遍访周程轶事,研读周程文稿,探寻理学之根,缕析南安学风旺盛之因,并畅游梅关挥毫题咏。欣喜地赞道:“真不愧是先贤教化之邦,道源宏发之地。学风之盛,甲江西也。若普天如是,天下何不太平乎!”

明正德十一年(1516年)任都察院右佥都御使的王阳明巡抚南赣漳汀,坐镇赣南,他致力于改造程朱理学,发展陆九渊心学,成为心学之集大成者,并趁此将儒学提到压倒一切地位。

在赣南各县兴办学院、社学,刻印儒学经典,修葺濂溪书院,创办阳明书院,亲自授徒讲学,学者云集其门,相聚赣南。于是儒学模范区首先在赣南得以确立,并由此推及闽西、粤东。王阳明为弘扬理学、发展心学,可谓竭尽全力,直到去世前一天,还在大余“道源学院”拜谒周程遗像,讲授理学。不幸死于大余回赣州船上。

综上所述,宋明理学不论是程朱的理学,还是王阳明的心学,二者都孕育或者成就于赣南。周敦颐、程氏兄弟及王阳明理学、心学的种子,一经落入赣南,便枝繁叶茂,出现奇迹,长出哲思的参天大树,庇护着客家地域文化和文明的发展。

历史的经经纬纬,通常交织着神秘的丝线。关于客家民系的形成、发展,尽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只要来到赣南,驻足赣水源头,就无不百脉沸涌,仿佛阅读着千百年流动的历史。船工的号子汇进了赣江的涛声,筚路蓝缕的篝火烧红了荒原晨曦,淤滩上那踉踉跄跄的脚印,是客家先民写在沙滩上的象形文字——那是一部艰难挣扎的历史。“千枝归一本,万水实同源”,伟伟乎赣南大地,浩浩然客家摇篮,它记录着客家民系的孕育、形成与发展,记录着一代代客家人的跋涉、追求、苦痛、不幸、光荣与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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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客家同根

两岸兄弟情深

赣州与台湾,虽然隔山隔水,隔着深深的海峡,却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有着密切的人缘地缘。“两岸情深,血浓于水”。据悉,在台湾2400多万总人口中,客家同胞约占五分之一,800多万赣南客家儿女与台湾的“客郎”本是一家人;台湾赣南籍人员近40万。在台湾,基本每个县市都有同乡会,台胞台属众多,夸张点说,在台湾很少有人不知道赣南。今天,在赣的台胞台属也有好几十万。文化是维系两岸同胞民族感情的重要纽带。赣南独特的客家文化与台湾有着深刻的文化和血脉渊源。正是基于这剪不断的文化和血脉情缘,赣南与台湾同胞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推开厚重的历史之门,为了宝岛的稳定、繁荣和发展,不少赣南人士来到台湾。仅康熙乾隆年间,就先后有石城廖国用,龙南谭垣,宁都钟程及、李宜青等奉命在台湾为官,他们在台湾期间,尽心竭力,与台湾人民一道为台湾的社会安定、经济发展、文化昌盛作出了卓越贡献,受到朝廷嘉奖,亦受到台湾民众的拥戴。如宁都李宜青从乾隆28年(1763年)以御史职巡察台湾,至乾隆40年(1775年)擢升为光禄寺少卿离台,在台任职12年。离任时,台湾百姓依依不舍,精心雕刻石狮一对相赠(现珍藏宁都县)。为感其恩,台湾百姓还专门建了一座以李宜青字号命名的生祠“荆山祠”,至今仍香火不绝,可见赣台之间理学义重。

千古赣水苍茫,一夜春潮激荡。赣州作为一片充满神奇的土地,近年来,赣州与台湾人员往来热络、经贸交流频繁,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基础,赣州正成为台商投资的热土,台胞生活的乐园。赣州,正以热情的姿态,欢迎着四海同胞,以紧紧相连的心灵,让漫漫无边的乡愁,在赣南找到了回家的路。

江流千载江声远,月圆万家月色明。今天,奔腾不息的章江贡水像一双深情的大手,向在台湾的赣南同乡、客家乡亲及台湾同胞捧出诚挚的请柬,热诚欢迎回来寻根祭祖,旅游观光,考察交流,投资兴业。

龙南乌石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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