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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山民下南洋新传

作者: 出版日期:暂无 点击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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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第B04版:天下华人

【入库时间】2012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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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建筑胡文虎纪念馆与毗邻的客家传统土楼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位小朋友在胡文虎故居前玩耍。作为村里最有名的人,胡文虎的故居已无人居住,只有一位已搬到镇上的族亲偶尔回来打理。

福建永定县下洋镇是知名侨乡,也是中川古村落、虎豹别墅旅游目的地。中川村形成于明代早期,这里人才辈出,曾涌现出“六大名人”:“锡矿大王”胡子春,“万金油大王”、知名侨领胡文虎,民国中央参政员胡兆祥,艺术大师胡一川,外交家胡成放,“新闻女王”胡仙。近日,记者来到这个闻名海内外的侨乡,感受这里的新变化,探寻这里的新故事……

横跨在福建永定县下洋镇金丰溪上的中心大桥,是胡洋最常去的地方。已在新加坡求学两年的胡洋回家过假期,再次踏上中心大桥,桥下溪水依旧在流淌。

中新社报道,胡洋所在的下洋镇中川村是闽西偏远的客家山村,土地贫瘠。为了谋生,1600年前就有中川人飘洋过海到马来西亚打铁;敢拼敢闯的中川人在海外赤手空拳打拼家业,致富后返乡修路建土楼,更有建起豪华别墅。“下南洋”一度成为中川村的潮流。胡洋的堂叔公就是新加坡华侨,曾多次回归故里访亲探友。

追循祖辈足迹,胡洋成为新一代“下南洋”的中川人。2009年,在父亲的安排下,刚高中毕业的胡洋远赴新加坡求学,成为新加坡建筑管理学院的学生。

不再乘船漂洋过海,而是做国际航班直达;不是孑然一身孤独离乡,而是结伴出行,这让二十出头的胡洋感觉到“下南洋”并没有想象中的艰辛,“当时,和我一起到新加坡上学的还有4个人,都是福建的,我们到香港换乘飞机,很方便,很快就到新加坡了。”

从闽西偏远山村来到繁华的外国都市,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胡洋打量着那个让祖辈们为之向往、奋斗和荣耀的地方,却感觉和家乡山村乡镇很相似,“不一样的比如我们这边一到晚上就关起门来,他们那边一般不关门。”胡洋指着金丰溪两旁的高楼说。

“2009年高考结束后,我爸对我说,你到新加坡上学吧,到那边闯闯,你叔公在新加坡也有照应。”胡洋说,“下南洋”求学是他父亲一手安排的,他自己答应出国求学是想练练胆识。“我一直很自卑,不爱和同学、陌生人说话,女同学在路上遇到叫我,我都不敢答应。”

练胆识需要一个过程,到国外上学需要马上提高英语水平。胡洋一开学就自学起英语,想尽早融入集体,尽快学到知识,更主要的是不想让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先辈们为了谋生“下南洋”,起初可能没有过多的时间欣赏、了解当地风貌,而“下南洋”镀金的胡杨畅游新加坡每个地方,他不仅要练胆识、学知识,更要开眼界。

胡洋在新加坡建筑管理学院学习的是建筑工程专业。站在出国求学前最常来的中心大桥,对所学专业侃侃而谈:“我现在知道这座桥设计使用年限多少,桥墩、桥梁、桥面需要放多少的水泥、钢筋;房屋的顶盖、梁柱、墙壁怎么建才能满足居住需要。”

谈起“下南洋”求学,胡洋对记者反复说道:“在我们村里,出国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你跟别人说是在国外读书,他们会认为你很拽,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最终的目标是要做一个成功的商人,相信不会等很久。”胡洋说得很坚定。或许,不同的是,老一辈靠的是做苦力,站稳脚跟再求得发展;而胡洋这一代人,则因为学识和眼光而能更快达致目标。

幸福:闽西客家人的一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中川村一草一木从睡梦中渐渐地苏醒过来,百余座造型、规模各异的土楼显得熠熠生辉,打开土楼大门,生活在土楼里的客家人开始一天的生活。

清早“说”幸福

清晨,在村中一条名叫“和好坊”的古街上,村里人称之为“信息集散中心”,他们在这里或品评是非,或吹拉弹唱,或谈古论今,继续演绎着中川的故事。

“说说今天要做什么、吃什么。”72岁的李阿婆说,她喜欢早睡早起,吃完早餐就和邻居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年轻时,天天下地干农活,很辛苦的。”李阿婆说,现在的生活不一样了,“我们村现在搞旅游,路修得很好走。我现在很清闲,就爱在村里走走逛逛。”

白天“泡”幸福

初秋未到农忙时。吃完早餐,不少中川村民或走街串户,或泡茶看电视。

在中川村游客接待中心里,黄丽琴泡着茶,悠闲地等待游客的到来,“现在是旅游淡季,游客比较少,就坐着泡泡茶。”

黄丽琴说,过去她种水稻、割烟叶、砍柴火样样干,后来村里发展旅游,她成了村里的导游。当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生活拮据,现在吃穿不用愁,她说“很珍惜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幸福。”

晚上“煮”幸福

夜幕降临,下洋镇金丰溪两侧热闹了起来,美食小摊纷纷开张迎客,小摊热腾腾煮着牛肉丸等当地美食。下洋以“牛肉丸”为龙头的“牛系列”形成了“柔韧、松爽、鲜香”的独特风味,闻名遐迩。

今年53岁的胡武新是地地道道的下洋人,早些年到安徽打工。6年前他回家开起夜宵摊,用来煮牛肉丸、面条、米粉的锅具换了3次,在锅具的更换中,胡武新的收入也在增加。

“一个牛肉丸一两元(人民币,下同),但是吃的人很多,最近每晚大概有200元的收入,日子过得还不错”,胡武新说。

守望:中川胡氏故居里最后的“脉搏”

“中川胡氏”近代以来名人辈出,在其曾经居住过的客家土楼里,如今依然生活着一群守楼人。他们成了故居最后的“脉搏”。

胡一言是画家胡一川的堂弟,57岁的他至今未婚,只有“务滋楼”与他相伴。在楼里只有三样东西是新的:门口海外族亲的募捐碑志,一楼胡一川画作的复制品,以及二楼观音堂佛像前的香烛。

据悉,为保存古村的原始风貌,当地文物机构不支持村民对土楼“拆旧建新”,但日常的维修保护还要靠住在楼里的人。

像胡一言这样孤独的守楼人在中川不在少数,而且多是年过半百的老者。面对皲裂的生土墙和漏雨的瓦顶,他们能做的只有留守。

谈起自己“中川胡氏”第17代后人的身份,54岁的胡静祥显得很自豪,他是中川“乡贤公”胡贞一祖居“储英堂”中辈分最高的人。

“储英堂”大门的屋檐已经松垮。由于翻修计划没有得到官方认可,胡静祥只能用竹竿垫上一片脱落的旧瓦“撑门面”。他认为,目前土楼翻新与保护之间的矛盾“政府还没有想清楚”,保护不能只是维持原貌。

相比胡静祥的“没得修”,胡日昌面对“堂阿公”、胡兆祥故居“大夫第”坍塌的整面墙是“没法修”。“大夫第”也成了危房而无法居住,残垣上野草疯长,楼内楼外鸡鸭满地。

60岁的胡日昌平常以务农为生,农闲时就到镇上打点零工。面对至少20万元人民币的维修费用,他坦言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和妻子守在旁边的“永瑞楼”里。

叹息:客家土楼营造师“空有技艺无用武之地” 

 

“一只野猫也会成为导致土楼坍塌的‘元凶’。”它在房顶上抓捕猎物时“不经意”将房上瓦片移位,待雨水从屋顶缝隙流入,沿着房梁渗入木地板,随着屋顶裂缝渐渐扩大,不出两年,固若金汤的土楼就变成一堆瓦砾了。

在闽西初溪土楼群,徐松生讲述了以上过程。他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客家土楼营造技艺代表性传承人,与土楼打了40多年交道。“在我们说话间,这种事情在几公里外可能正在发生……”

作为中国少数懂土楼营造技艺的人,徐松生叹道:“只是现在无处施展啊。”

据悉,上世纪80年代,很少人再盖土楼了,人们更愿意去选择成本更低的砖房。

到目前,徐松生已9年没有修建过土楼了,上一次接触还是在2002年,当时广东大埔县的花萼楼发生大面积坍塌,徐师傅被请去维修。此后,徐松生没有承接到过与土楼有关的建筑工程。

土楼渐渐失去人气,徐松生接受现实,他自己也搬出土楼到镇上楼房居住。而作为传承人,他还是不愿看到土楼营造技艺的失传。

“掌握修建土楼技艺必须与操作相结合。”每想到此,徐松生便有空有浑身的技艺却无用武之地之感。

本版图文均据中新社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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