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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先民情怀的演义

作者: 出版日期:暂无 点击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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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第B3版 (读 书)

【入库时间】2011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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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廖开顺

著名客家研究专家、宁化刘善群先生的长篇电视小说《客家葛藤坑》,最近由海风出版社出版,中央电视台已经委托知名编剧赵爱斌先生改编为30集电视连续剧,今年八月将由八一电影制片厂在宁化开机拍摄,目的是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出演女一号的将是一位当红著名女明星。今年元宵节前夜,我与同事蔡登秋先生冒着料峭的春寒,应邀前往宁化,与赵爱斌编剧及八一厂导演王千等研讨剧本,在那个宁静的深夜,我和登秋君在细雨飘窗的宁化宾馆,第一次读到了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原著《客家葛藤坑》。洋洋29万字,而且是“电视小说”这样新潮的文学样式,故事主线不乏缠绵悱恻的情爱纠葛,正如小说引用的客家山歌那样――“茶子摘了茶叶黄啊,茶樵树下好乘凉,左手攀着茶樵卡哟,右手挽着我新娘”。很难置信,如此文笔温婉的作品出自一位年逾七旬五载的老者之手,这不能不使我感到了一种难以揣度的客家人的才气和情怀。

葛藤坑,客家民系一个广为流传的传说,客家祖地石壁的别称。相传当年黄巢造反,高吟“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霸王诗篇,搅乱大半个中国。相传他是可以隔山摇剑,杀人如麻的魔王,却为一个流离失所的普普通通的妇女所震慑了。传说中这位随众千里流徙的女子,因将年纪大、身体好的先兄遗孤背在身上,将年龄小、身体弱的亲生儿子拖在手上步行,震撼了冲天大将军的恻隐之心,嘱其在家高挂葛藤,以避兵刀。流徙到石壁的家家户户从此门挂葛藤,终得一方平安,繁衍生息为客家民系。这个传说多少给被妖魔化的黄巢一些正面的形象感。传说与史实合与不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传说的创作心理和传说在流传中所产生的效果――它承载着客家先民对战乱和迁徙的历史记忆,更承载客家先民对道德操守的固守和对平安的企盼。刘老的小说正是这样把握传说而演义文本的。

正如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图腾和吉祥物一样,“葛藤”对于流离失所的客家先民,不过是一个企盼平安的文化符号,但是这个文化符号背后的石壁不是一个传说,而是客家民系自强不息的奋斗过程。刘老作为客家研究专家,在他的文本里,塑造了以利嫂为代表的客家先民群体在葛藤坑艰辛的物质生产开拓和与原住民畲族的血缘融合过程。利嫂的形象足可为客家先民的典型或代表。亲生的儿子不幸夭折,将江河中救出的孩子刘祥吉抚养成人,建家立业,诞生了客家第三代两男一女,长孙刘三郎与畲族姑娘雷十七娘――更应是情笃初开而执著于爱的雷十七娘,展开了爱情自由与民族婚姻习俗之间的矛盾冲突,不过这种冲突的过程没有封建家法,也没有私奔和殉情,而是在汉人与畲民逐步信任与理解的过程中舒缓展开,终在山林和田园银装素裹,喜鹊、鹧鸪、麻雀叽叽咕咕混成一片的乡村情怀中,两个民族,两个亲家喜结良缘。表现客家先民与畲族融合自然是客家学者刘老的所长,而把坚忍不拔且胸怀阔达的利嫂,固守诗书的中原世族移民伍正,畲族雷大郎、兰玄郎这一个个人物描写得性格丰满却又极具个性,以及但凡稻作耕地、烧窑造纸、挑担赶圩,乃至山歌民谚,客家民俗,都充满“葛藤坑”客家原生地的原汁原味,确是石壁本土出生的刘老才有可能全面舒展。所谓“电视小说”,其实就是电视文学剧本或其变体,首先需要的是故事和情节,其中可见写作者的宏观功夫和细节积累。小说设计了三条主要的情节线索,第一是客家先民从中原迁徙葛藤坑,生息繁衍并与畲族原住民融合,发展经济文化教育的历史过程;第二是利嫂养子的儿子与畲族姑娘充满浪漫和冲突的爱情线索;第三是不明真相的仇家千里复仇的暴力线索,三条主线又都以利嫂为交结点,以利嫂的坚忍不拔、深明大义、仁义情怀所包容、化解,达到了结构对主题的阐释,情节与人物的合一,具有情节的波澜性和人物内涵的可思考性。作为电视文本还需要好看,第一是动作的好看,第二是民俗风情的好看,作者刘老以简洁的叙事,白描了性格各异的言谈举止,又以散文式的笔调,写那些旖旎的山乡风光。深爱客家和对客家故土的挚爱情怀是他抒情的自然之笔,那些清亮亮的客家山歌,清潺潺的客家溪河,青青的翠竹山林,听不完的鹧鸪声和开不败的芳香山花,都是小说中洋溢的诗情。这些年,我也不知道去过边城宁化多少次了,每去一次,总有回故乡的感觉,永远的古隘口,远方的大青山,与我湘西西南官话相近的中原古韵,都使我心涌涟漪。在夜深入静的宁化宾馆读刘老这一部《客家葛藤坑》,似乎听到那站岭古隘口,那灌木和荒草掩映的千年古道上,传来一声声沉重而坚实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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