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表情）客家山歌
【版次】第F01版 (新園地)
【入库时间】20101230
【全文挂接】
【全文】
客家山歌
客家山歌較集中的傳播區主要有粵東北的梅州、興寧、蕉嶺、五華、大埔；贛南的萬安、遂川、興國、瑞金；閩西的寧化、長汀、龍岩、上杭等。我在閩西的日子裏，就接觸過不少的客家山歌。不過，由於那個特殊的年代，傳統的客家山歌形式雖然不變，卻是裝進了不同的內容。
所謂山歌，當然先是山區人民的謳歌，然後才擴而大之，泛指民間尤其是農村的詠唱。而在閩粵贛的山區，那種歌唱又是有特定的地理環境的，所以才有了隔山的對唱。輕聲細語不適合山區，山區需要引吭高歌，需要喊山一般的直嗓子歌唱，也才因此有了加強語氣的多次重複和遞進，顯得非常的濃重強烈。從曲調來說，乍聽似乎單調，但卻是十分的綿長悠遠。
閩、粵、贛客家山歌的最大特徵，就是歌詞的文學性很強，雖曲調單純，但卻是質樸、含蓄。比如《送人離別水東西》中，“趕人出屋雞亂啼，送人離別水東西，挽水思量想無法，從今唔養五更雞。”就非常有意涵。以“雞亂啼”起興，暗示將要送人遠行時的心情紛亂；以“挽水思量想無法”，來比喩人須遠行的無可奈何；以“從今唔養五更雞”來比喩送別的痛苦至極，以致埋怨五更雞啼。
有時我會想，同樣是送別，在山歌裏的表現是那麼的直接了當，而到了文人騷客那裏又是另外一個境界了。但我同時又發現，許多優秀的文人，又多是虛心向民間取經的。即使像柳永《雨霖鈴》那樣的作品，“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那種與戀人長亭送別時的眞實感情，表達得那麼纏綿悱惻、凄婉動人，竟與客家山歌《送郞》，又是那麼的異曲同工：“送郞送到五里亭，再送五里難捨情；再送五里情難捨，十分難捨有情人。”一樣的蘭舟催發，淚眼相對，執手吿別，離別的場面和雙方惜別的情態，猶如一個同樣的故事，分由兩個人來講述一般。
客家山歌愛用比興，有時一看歌名，就給人無限的想像。比如《新綉荷包兩面紅》、《送人離別水東西》、《風吹竹葉響叮噹》。在上杭，我聽到的《風吹竹葉響叮噹》，是講送郞當紅軍的。
石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