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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水永远在她心中流淌

作者: 出版日期:暂无 点击数: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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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第5版:客家

【入库时间】2013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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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沈义像

文革期间两地分居的曾三、沈义书札4件

【人物】

朱紫球

提要:韩江有一条最大的分支河流叫产溪河,从韩江西边溯河而上,不足5公里,便到了丰顺县黄金镇。这方水土,孕育了两位不简单的客家女性,一位是李坚真,另一位就是沈义。

2013年,是革命前辈沈义大姐诞辰100周年。最近,笔者以严谨、认真的态度查阅了沈义大姐的相关史料,并身临沈义大姐故乡丰顺县黄金镇清溪村采访,搜集整理成此文,谨表达对这位革命大姐的崇敬与怀念之情。

沈义(1913-1998),原名朱焕香,丰顺县黄金镇清溪村窑斗前人。其父母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民,家中三兄妹,上有两个哥哥,她最小。大哥叫朱新秉,生下六个子女不久后便离世;二哥朱新绍,幼小时被卖到邻村石子溜给人家“摘花囤”(客家语,过房给别家做长子)。那间小小的“绍阳书室”,就是沈义童年时代读书的学堂。

沈义是一名老红军、八路军战士、巾帼英杰。民国17年(1928)参加农民协会,任乡农会执委,1936年参加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战争年代,她先后在广东、上海、江苏、哈尔滨、新疆、延安等地从事党的宣传、机要交通和干部档案管理工作,并先后在苏联列宁学院和延安中央党校学习;新中国成立后,她历任中央办公厅秘书处材料科收发组组长、材料科科长、国家档案局办公室副主任、机关党委副书记、机关党委书记,1981年离职休养;1998年3月2日,因病医治无效于北京逝世,享年85岁。

沈义的一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克己奉公,艰苦奋斗,鞠躬尽瘁,忠诚党的事业,是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沈义病重期间和逝世后,中央领导杨尚昆、李铁映、曾庆红等同志前往医院看望或以不同方式向其家属表示亲切慰问。

兰台夫妻,共谱革命诗篇

沈义的丈夫是曾三。革命战争时期,曾三担任中央无线电通讯和机要工作,为保存和抢救中央文件档案作出了重要贡献。新中国成立后,他历任中央办公厅秘书处处长、秘书局局长、中央办公厅副主任、新中国第一任国家档案局局长、中央档案馆馆长等职,是新中国档案事业的开拓者和杰出领导人。

曾三在新疆西路军总队工作期间,认识了干部队支部的青年委员沈义。1940年3月,曾三在兰州与沈义结为伉俪后,便双双奉命去西安做党的情报工作。半年多以后,又一起奉命调回延安。曾三负责档案文件保管转移等工作,沈义则一直在党的机要岗位上工作。

1946年冬,中央机关开始疏散转移。曾三同志和中央秘书处部分人员带着一大批核心机密档案,东渡黄河到晋绥,于1948年5月到达河北平山西柏坡,历经千辛万苦,胜利地完成了中央档案的安全转移任务,为保存党的宝贵历史资料立下功勋。1949年3月,中央机关由西柏坡胜利搬家至北平,曾三则奉命留在西柏坡负责处理善后工作。沈义与其他随同干部一起,在曾三的指挥下,认真细致、有条不紊地做了很多具体事务。新中国成立后,沈义作为夫人和部下,全身心地支持着曾三的工作。人们将他们誉为是一对“相濡以沫的革命伴侣;琴瑟相合的兰台夫妻”。

曾三、沈义这对夫妇,从敌人的枪林弹雨中、从炮火硝烟的战场上一路走来。在这个革命干部家庭里,两老的高尚品行也直接影响到了下一代。女儿曾晓前(原国家体委主任伍绍祖之妻)说:“由于战争年代所致,我们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六个兄弟姐妹,只有我一个是父亲曾三和母亲沈义所生,其余兄弟姐妹不是同父异母,就是同母异父,或是养女。这样一个家庭做到了团结和睦,实属不易。记得父亲80岁生日那天,把我们六个子女及各自家庭的主要成员——爱人和子女,都叫到北京,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在饭桌上,父亲笑着说:‘我们的家庭是个联合政府,是个联合的大家庭’。”

谆谆教诲,亲人倍感温暖

前不久,笔者拜访了沈义侄儿朱文伟(沈义二哥之子)、侄女朱万英(沈义大哥之女),从他们那里获悉了一些闻所未闻的事儿。

据朱文伟回忆,他父亲在世时,姑母常用书信与家中联系交流,有时寄来几张照片,有时还汇一两张“大团结”(俗语,即10元人民币)来聊补家用;父亲去世时,她电汇来200元作办丧葬费用。1980年冬,文伟专程上了一趟北京,他这次去北京,揣着两桩心事:一来是想看看多年不见的姑母,二来是想让姑母出面帮忙找份工作。到了北京,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姑母住的地方,他说:“一踏入姑母的家门,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党的高级干部之家,姑母的居所很普通,家中看不到有什么摆设,一台电视,一张黑漆斑驳的茶几桌,几张旧木凳,如此而已。”文伟在姑母家住了三天,姑母陪他去了故宫、天安门,还到毛主席纪念堂瞻仰了毛主席遗容。他说:“姑母保持着勤俭节约的一贯作风,每日三餐的剩余饭菜,她不让给倒掉,留作下餐温热再吃。她关切地问了父老乡亲的生活,粮食够不够吃,生产上有什么困难。还特别问到了家门前的那条清溪水。”至于找工作的事,姑母语重心长地给他作了一番解释,说:“侄儿,姑母没这样的权利,再说,权利是人民给的,绝不能用于私利啊。”文伟继续回忆说:“临走前的那天早上,姑母送给我一双半新旧的皮鞋和300块钱,并再三叮咛,鼓励我扎根农村,用自己的双手劳动挣钱,劳动最光荣,千万不能借她的名义揩政府的‘油’。”彼时,寒冬中的北京虽然雪花飘舞,但姑母的话语,却让文伟心中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他理解姑母,心底更加尊重姑母了。几十年过去了,谈起见到姑母的那段往事,文伟仍感慨不已。

今年七十有出的朱万英,笔者见到她时,人挺热情的,谈起姑母及其人生历程,她显得既自豪又酸楚。她说:“姑母十六岁离开父母,告别家乡,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一生给了党,无私无利,成为巾帼英杰,作为她的侄女,脸上觉得很有光。”当谈到姑母这样一位革命几十年的人,文革中也未幸免于难,被押往江西进贤县农村“五七”干校种地割草,听说还被造反派打断一条肋骨时,她黯然神伤,良久才慨叹道:“……忍辱负重,忠贞不渝,是那时大多数党的高级干部的真实反映!”她还谈到了1995年11月,姑母的女婿伍绍祖(时任国家体委主任)来黄金时,带来了姑母对故乡、对亲人的深情厚意。

眷恋故土,女婿受托酬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愈老,思乡心情愈切。沈义大姐也不例外。怎能忘,1928年,十六岁的她便离开故乡,投奔革命,谁知一走就是60余年。家乡亲人现在可否安康,生活过得怎么样?家乡面貌怎样了?家乡的清溪水,还那么静、那么清、那么绿吗?这成了沈义晚年的一块心病。

有一天,沈义听说女婿伍绍祖要到广东梅州考察、调研,便把他叫到自己跟前,语重心长地说:“绍祖啊,我老了,腿脚不听使唤了,听说你要到梅州,这次啊,你无论工作再忙,也要到一趟我的“胞衣迹”(客家语,即出生地)去看一看,代我问候乡亲们哪!”伍绍祖听了连连点头。其实这事,伍绍祖几天前已经跟妻子商量好了,要抽身为岳母大人了却思乡情结。

1995年11月20日,伍绍祖带着沈义的嘱托,来到了养育她的故乡——丰顺县黄金镇清溪村。伍绍祖一到村子,上邻下舍、叔婆伯姆,纷纷聚拢过来,亲昵地抚着他的肩,牵着他的手,问长问短。面对父老乡亲,伍绍祖连连双手抱拳、躬身谢礼。在这里,伍绍祖瞻仰了窑斗前的焕香旧居,仔细端详了焕香父母和焕香小时候住的房间以及那张用过的书桌;见到了焕香儿时青梅竹马的伙伴,并听伙伴们谈论与小焕香在一起玩耍时的童年趣事;又到了村里的学校和“绍阳书室”;在村口,他深情地捧起了清溪水……那一回,伍绍祖还挥墨题写了“黄金竹乡”四个大字,以表达他对岳母大人及其故乡的浓浓感情。

焕香大姐特别惦记家乡的孩子们,让伍绍祖带来了图书、书包、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等一批文体用品。

回首已是百年身。沈义大姐虽然离开了我们,但她的优良品德和彻底革命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们去实现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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